秦庆不愧是老江湖,最先从“断两根肋骨”这种清新脱俗的法制建议中回过神来。
他“哈哈”大笑两声,几步走到江水溶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对方肩膀上,力道十足,带着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豪迈:
“好!好哥们!痛快!就按你说的办!”
他脸上笑容一收,眼神里透出点狠劲儿,“宣凯那小子,背信弃义,卷钱跑路,把红姐坑惨了!这次,你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他!千万别让他太好受!”
那语气,仿佛已经听到了宣凯肋骨断裂的脆响。
江水溶也笑了,笑容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放心吧。”
对他来说,控制力道打断两根肋骨,比捏死只蚂蚁麻烦不了多少。
不过,最近打的那几场拳,包括那个什么“血屠夫”,都让他感觉束手束脚,这具身体的潜力远未发挥出来,顶多就用了两成力,跟挠痒痒似的。
“对了,” 他想到就做,放下茶杯,很自然地看向辛红姬,“辛总,场地借我用用?我想练练。”
他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轻微的咔吧声,“最近打的这几场,感觉筋骨都没活动开,也就用了两成力,太憋屈了。”
“噗——咳咳咳!”
辛红姬刚端起茶杯想喝口茶压压惊,闻言直接一口滚烫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喷了对面毫无防备的秦庆一脸一身!
秦庆:“……”
抹了把脸上的茶水,表情呆滞。
辛红姬也顾不上道歉了,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声音都劈叉了:
“什…什么玩意儿?!两成力?!”
她指着江水溶,手指头都在抖:
“北美地下拳场号称‘血屠夫’的克罗格!被你三拳两脚就干趴下了!肋骨断了三根!昏迷不醒!你现在跟我说……你只用了两成力?!”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牛吹得,都不用上税的吗?!
两成力干翻血屠夫?
那十成力不得把拳台拆了?!
秦庆也顾不上擦脸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水溶,仿佛在看一个行走的人形自走炮。
吹牛?
好像不像。
这位爷的实力确实深不见底。
但两成力……也太离谱了吧!
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江水溶这轻飘飘的一句“两成力”,变得极其诡异和……安静。
恰在此时。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进。”
辛红姬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还在为那口喷出去的茶和被颠覆的认知耿耿于怀。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身形魁梧、表情严肃的严烈。
他刚处理完一些会馆事务,准备来汇报。
辛红姬一看到严烈,眼睛“唰”地一下又亮了!
刚才的郁闷瞬间抛到九霄云外,脸上绽放出堪比见到救星(或者说沙包?)的灿烂笑容:
“哎呀!严烈!你来得可真是时候!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热情洋溢地指着江水溶,“来来来,正好!江哥想活动活动筋骨,练练拳脚!你带着咱们会馆最能打的几个兄弟,陪江哥好好‘练练’!怎么样?”
严烈先是一愣,目光转向沙发上的江水溶。
只见江水溶正懒洋洋地靠在那里,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正看着他,那眼神……
怎么说呢,带着点“来玩玩?”的轻松和期待。
严烈想起上次擂台上被对方轻描淡写放倒的经历,以及后来江水溶展现出的那种并非刻意羞辱的、纯粹实力碾压的气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尊重和跃跃欲试。
“行!”
他爽快地点头,走到江水溶面前,“江哥,我陪你练练!”
方案敲定。
几人不再废话,起身离开办公室,径直走向会馆深处那间专供顶级拳手训练的内部场地。
这里比正式拳台略小,没有观众席,四周是厚厚的防护垫,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皮革的味道,气氛肃杀。
江水溶率先跳上拳台,动作轻盈得像只猎豹。
他简单地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
对面,严烈也登上了拳台,但他身后,呼啦啦又跟着跳上来九个精壮的汉子!
个个眼神精悍,肌肉虬结,散发着彪悍的气息。
这是江南会馆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最强陪练阵容!
虽然严烈严格意义上不算“陪练”,但他显然也加入了其中。
十对一!
台下观战的辛红姬和秦庆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知道江水溶强,但这阵仗……
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然而,接下来的十分钟,彻底刷新了辛红姬和秦庆对“强”这个字的认知上限。
铃声(象征性的)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台上。
江水溶的身影快得像一道模糊的残影!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只有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动作!
闪避!
格挡!
擒拿!
关节技!
寸劲爆发!
他的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又精准得如同精密的仪器。
面对十人狂风暴雨般的围攻,他像是惊涛骇浪中的礁石,巍然不动,又像是滑不留手的游鱼,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攻击。
辛红姬和秦庆只觉得眼花缭乱!
他们甚至没看清江水溶具体用了什么招式!
只感觉他似乎真的如他所说……
先让了三招?
然后,反击开始了!
砰!砰!砰!砰!
如同打地鼠一般!
一拳!
一脚!
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一个刁钻的关节锁!
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闷哼和一个身影的倒下!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快!准!狠!
严烈是坚持最久的,但也仅仅多撑了不到十秒。
一个看似轻飘飘的掌根推击印在他胸口,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传来,他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防护垫上,然后缓缓滑坐在地,捂着胸口,一时竟提不起气!
时间,仿佛只过了几个呼吸。
台上,除了江水溶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轻轻拍打了一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其余十人,包括严烈,已经全部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地上!
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
江水溶轻轻一跃,跳下拳台。
动作轻松得像只是下楼买了瓶水。
台下的辛红姬和秦庆,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
目瞪口呆,怀疑人生!
下巴掉地上需要扫地机器人来清理的那种!
他们甚至没看清!
只感觉眼睛一花,台上就倒了一片!
而且,江水溶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因为倒下的十个人,虽然个个龇牙咧嘴,疼得直抽冷气,但没有一个骨折,更没有见血!
只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这……这他妈是“练练”?!
这他妈是“只用两成力”?!
这他妈是谦虚?!
这分明是核武器级别的凡尔赛啊!
江水溶走到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辛红姬面前,伸出手,在她呆滞的眼前晃了晃:
“辛总?回神了。”
辛红姬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眼神聚焦在江水溶脸上,充满了敬畏和一种看外星人般的新奇:
“啊?哦!啊?嗯嗯!”
江水溶没在意她的失态,直接切入正题:“学校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核心任务之二。
“学校?!”
辛红姬的脑子还在处理刚才那场“十分钟人机大战”的震撼画面,cpU严重过载,反应慢了半拍,“哦!啊!学校!打听着呢!在找!在找!”
她语无伦次,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尴尬和为难?
“就是……还没完全落实,”
她组织着语言,感觉比谈几千万的生意还费劲,“比我想的……麻烦点。”
她叹了口气,终于找回点思路,“好学校是有不少,但真不是光有钱就能进的!我也是托人问了才知道,里面门道这么多!要排队,要面试,要考核家长……简直比打黑拳还复杂!”
她抱怨着,带着点大小姐的娇气和无奈,倒也没撒谎。
她一个叱咤地下拳坛的女大佬,哪懂这些精英教育的弯弯绕绕?
通过刚才那场惊掉下巴的陪练,辛红姬和秦庆对江水溶的战斗力已经再无任何怀疑。
这位爷不仅没吹牛,甚至可能还谦虚了!
他说两成力,说不定……只用了一成半?
面对辛红姬的“困难”,江水溶表现得异常通情达理。
他点点头,语气平淡:“行,辛总想着点就行。找好了提前通知我一下。”
没有催促,没有不满,仿佛只是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目光转向旁边还在努力消化“两成力”和“学校门道”双重冲击的秦庆,咧嘴一笑: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抬脚就往门口走,动作干脆。
走到门口,手都搭上门把手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带着点痞气和促狭的坏笑,目光在辛红姬和秦庆之间暧昧地扫了个来回,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一种“我都懂”的语气说道:
“刚才……打扰二位青梅竹马聊天叙旧,真是不好意思了哈!”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像泥鳅一样滑出了门外,顺手还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死寂。
一秒。
两秒。
“轰——!”
辛红姬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像熟透的虾子!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因为羞恼和某种被戳破心思的慌乱而尖锐地拔高,响彻整个办公室:
“江!水!溶!你给老娘滚回来解释清楚!谁跟他青梅竹马了?!你给我死回来——!!!”
旁边,秦庆那张憨厚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飘忽,嘴里嗫嚅着:“红姐…那个…他胡说的…我…我…”
越描越黑。
门外走廊里,隐约传来江水溶那欠揍的、渐行渐远的哼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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