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他看向苏瑶和公孙墨，缓缓道：“浊气丹的利润薄，关键在于其原料普通、炼制简单、竞争激烈。如果我们能大幅降低其中某一项核心成本，或者大幅提升其品质效果，就能在价格和品质上形成碾压优势，逼得其他卖家要么跟我们合作，要么被淘汰出局。”
“降低成本？提升品质？”公输墨眼睛一亮，“萧兄你有办法？”
“办法不一定有，但方向有。”萧云嘴角微扬，“而这，就需要我们那位‘老朋友’钱满仓的‘帮助’了。他是地头蛇，对浊气丹的原料来源、炼制作坊、销售渠道乃至其中的猫腻和漏洞，必然了如指掌。”
“可是…钱满仓那老滑头，无利不起早，而且胆小怕事，他会老老实实帮我们？”公输墨表示怀疑。
“他会帮的。”萧云语气笃定，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因为他没得选。他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也拿过我们的‘好处’。现在，是时候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并且…牢牢绑上我们的战车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光靠威胁不够，还要有利诱。我们要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远超他倒卖假货所能获得的利润。恩威并施，才是驾驭这种人的不二法门。”
计划已定，三人稍作休整，将溶洞内的痕迹小心掩盖，尤其是那座界碑，用碎石和苔藓重新伪装好。随后，萧云让苏瑶留下照看依旧昏迷的萧雨和需要持续吸收灵石恢复的紫爷，自己则带着公输墨，再次潜回腐骨集。
再次踏入腐骨集喧嚣混乱的街道，两人都更加小心谨慎。公输墨利用机关术稍微改变了二人的容貌和气息，虽然只是粗浅的伪装，但足以避开不特别注意的视线。
凭借记忆，两人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了集市边缘那片鱼龙混杂的棚户区。钱满仓那个挂着“百宝囊”破布招牌的摊位，依旧猥琐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只是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破败，摊主本人也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显然生意并不好。
“钱老板，别来无恙啊。”萧云走到摊前，声音平静地开口。
钱满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是萧云和公输墨，绿豆小眼里瞬间闪过惊慌、恐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可是亲眼见过这煞星动手的狠辣，也隐约猜到他们可能惹上了黑骨帮的大麻烦。
“哎…哎哟！是…是萧小哥和公输兄弟啊！”钱满仓脸上立刻堆起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手脚麻利地站起身，点头哈腰，“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他连忙从摊子后面抽出两个破烂的树桩当凳子。
“坐就不必了。”萧云摆摆手，目光扫过摊位上那些一眼假的“古董”和劣质符箓，开门见山，“钱老板，最近生意看来不太景气？”
钱满仓脸色一苦，唉声叹气道：“唉！别提了！这世道难混啊！好东西收不上来，假货也没人买，还要交各种保护费…都快揭不开锅了！两位小哥这次来，是有什么好买卖照顾老朽？”他试探着问道，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是有笔买卖。”萧云淡淡道，“就是不知道钱老板敢不敢做，能不能做。”
钱满仓精神一振，但依旧谨慎：“哦？什么买卖？只要不是掉脑袋的…呃，太掉脑袋的，老朽都能琢磨琢磨！”
“放心，是正当买卖。”萧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想长期、大量收购浊气丹，或者其核心原材料。钱老板门路广，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弄到…价格足够低的货源？”
“大量收购浊气丹？”钱满仓一愣，绿豆眼里满是疑惑，“萧小哥，您要这玩意儿干嘛？这东西利润薄得吓人，全靠走量，而且竞争激烈得很，各大摊位背后都有固定的作坊供货，价格透明，想压低价格可不容易…”
“容不容易，是钱老板你需要考虑的问题。”萧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只要结果。价格要比市面低三成以上，而且要稳定、大量的供应。钱老板，你在腐骨集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门道，总该有吧？”
“低三成？！”钱满仓差点跳起来，哭丧着脸，“萧小哥！您这不是为难老朽吗？市面价一块下品灵石五粒，低三成那就是一块灵石七粒还多！这…这根本不可能！那些炼丹作坊和摊位老大非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不可！”
“是吗？”萧云眼睛微微眯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弥漫开来，“我倒是听说，钱老板前些日子，好像不小心把一副‘蚀骨林矿洞布防图’卖给了几个‘不该卖’的人，导致黑骨帮损失不小…你说，如果我不小心把这事说出去…”
钱满仓的脸色瞬间煞白！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那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自以为天衣无缝，怎么会被他知道？！这要是让黑骨帮知道了，他绝对会被点天灯！
“萧…萧小哥！话不能乱说啊！那…那图是假的！对！是假的！”钱满仓声音发颤，急忙辩解。
“假的？”萧云冷笑一声，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正是那枚令人心悸的霜纹怨魂钉！虽然只是露出一角，但那冰冷的煞气和恐怖的威压，瞬间让钱满仓如同被毒蛇盯住，浑身僵硬，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我…我…”钱满仓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霜纹怨魂钉！这可是黑骨帮长老级以上人物才有的杀器！怎么会在他手里？！他到底什么来头？！
“钱老板，”萧云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跟我们合作，你不仅能活命，还能赚到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灵石。不合作…黑骨帮的刑堂，想必很乐意和你聊聊‘布防图’的事。”
公输墨在一旁适时地“嘿嘿”冷笑两声，配合着摩挲了一下手中一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机关零件，发出“咔咔”的声响。
威逼之下，钱满仓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道：“合作！合作！萧小哥您说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老朽…老朽一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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