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握起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
“哪有你这样吓人的？快放我下来！”
“是我的错。”
杜衡从善如流地认错，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稳了些。
他利落地用脚尖勾开盥洗室的门，声音里带着宠溺：
“等会儿洗干净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说是盥洗室，其实只是个简易的棚子，地上放着个大木盆，旁边搁着水桶和瓢。
杜衡小心地将她放在小板凳上，开始往木盆里倒水。
温热的水汽在月光下袅袅升起，给简陋的盥洗室增添了几分朦胧。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叶蓁蓁话还没说完，
杜衡已经蹲下身来，开始帮她解开衣扣。
“别动，”他的声音在氤氲的水汽中格外温柔，“让我来。”
叶蓁蓁羞得脸颊发烫，却也没有真的拒绝。
温热的水流从木瓢中缓缓倾泻，顺着她的肩颈流下。
杜衡的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在她光滑的脊背上缓缓移动，香皂的泡沫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晕开。
“水...水要凉了......”叶蓁蓁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杜衡动作一顿，眼底泛起笑意。
他快速褪去衣物，唇轻轻擦过她的耳畔，低语道：“那我进来帮你加热？”
叶蓁蓁还未来得及回应，杜衡已经跨进了浴盆。
温热的水面顿时上涨，溢出的水花溅湿了地面。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肌肤相贴，呼吸交织。
“你......”叶蓁蓁的话被一个温柔的吻堵了回去。
杜衡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游走，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水波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荡漾，映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泛起粼粼波光。
“小声点......”杜衡在她唇边低语，声音暗哑而充满磁性。
叶蓁蓁只觉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水汽朦胧中，她看见杜衡深邃的眼眸中跳动着两簇火焰，那目光烫得让她心尖发颤。
浴盆里的水渐渐微凉，但两人之间的温度却不断攀升。
待到两人洗够了，杜衡将她打横抱出浴桶时，
叶蓁蓁把发烫的脸颊埋在他湿漉漉的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杜衡用干布巾仔细为她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又将她拦腰抱起。
“我能自己走......”叶蓁蓁小声抗议，却又被杜衡用吻堵了回去。
月光透过窗纸温柔地洒在炕上，将叶蓁蓁湿润的长发，映照得如同绸缎。
杜衡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干净粗布床单的炕上，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未褪的情欲。
叶蓁蓁羞赧地别过脸去，却被他轻柔而坚定地扳回来。
杜衡的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像是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再次灼得叶蓁蓁的脸颊发烫。
“热吗？”
杜衡的吻再次落下，带着近乎贪婪的索取。
叶蓁蓁在他强势的攻势下再次迷失，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臂膀。
“蓁蓁....”
他在她耳边一遍遍低唤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溢着难以掩饰的珍视与渴望。
叶蓁蓁感受着他压不住的激情，忍不住轻吟出声。
“别忍着，”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杜衡的动作时而温柔似水，时而激烈如火，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你是我的，”杜衡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永远都是。”
待到云雨初歇，杜衡仍不肯放开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他的手指依然眷恋地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摩挲，仿佛永远也触碰不够。
“累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满足后的慵懒。
叶蓁蓁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杜衡低笑，替她掖好被角，又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窗外月色正好，将相拥而眠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柔的清辉里。
这一夜，两人的梦都是甜的。
第二天中午，叶蓁蓁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在卫生院食堂简单用了午饭。
又坐在卫生院门口的长凳上，等了约莫一刻钟，始终没见到杜衡的身影。
心想他可能被工地上的事耽搁了。
眼看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叶蓁蓁决定不等了。
她回到办公室，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就朝着公社小学走去。
正值午休时分，校门口静悄悄的。
赵文博早就等在校门口那棵老榆树底下了。
一见到她，便笑着迎了上来：“蓁蓁，你来了。”
他回头四处张望了一圈，“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叶蓁蓁微微蹙眉，但还是跟着他走向校舍后面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巷子两旁是斑驳的砖墙，墙头上探出几枝野蔷薇。
“蓁蓁。”赵文博突然驻足，目光缱绻地凝视着她，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只是恨我当初没有带你远走高飞……
害得你被迫嫁给了杜衡那个糙汉子。”
他往前逼近半步，声音放得又轻又柔：“都怪我当时太懦弱......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蓁蓁，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介意你结过婚，我们可以……”
叶蓁蓁冷眼看着他这副作态，嘴角一撇：
“赵老师怕是记性不太好吧？
当初你和你妹可没拿正眼瞧我，都打心里觉得我叶蓁蓁尖懒馋滑，配不上你。
你之所以一直吊着我，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捞些好处。
不然，你欠我的一百二十块钱，打哪儿来的？”
“那是我糊涂！”赵文博急声打断，
“现在我明白了，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你看——”
他从怀里掏出个旧本子，“你写给我的诗我都留着呢。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这么深的情意，你当真说忘就忘了？”
巷口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
叶蓁蓁并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一步。
“赵老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她语气平静，
“从前的叶蓁蓁确实傻，可现在的我过得很好，也很幸福。
请你以后不要再旧事重提，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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