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森林带着鹿溪禾和香君讨论游玩计划的同时,酒店顶层的会议室内,大赛评审团正在召开评卷前的标准核定会议。
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十余位文学界的资深学者、评论家和作家,李教授和韩教授赫然在列。
评委会主席陆天明坐在主位,神色严肃。
“诸位,复赛一百二十份作品,评审时间两天,还算充裕。”
陆天明声音沉稳,“老规矩,为保证绝对公平公正,所有纸质稿件均已扫描为电子版,并且统一了字体格式。
在最终评分核定前,任何评委都无法看到作者的姓名和笔迹。”
大屏幕上展示了处理后的稿件样本,果然,所有个性化的字迹都被标准的印刷体取代,彻底杜绝了因字迹好坏或熟人关系可能带来的影响。
“我们要关注的,只有文本本身的思想性、艺术性、创新性以及对传承与守望主题的诠释深度。”
陆天明重申了评判标准。
李教授看着屏幕上那些匿名的文稿,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
他知道许森林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这在所有稿件中必然是极其显眼的一份。
他很想知道,在那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那个总是出人意料的年轻人,究竟写下了一些什么。
是仓促的应付,还是……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的惊人之作?
韩教授则显得平静许多,他对自己的学生钟子谦和沈晚晴有信心,相信他们工整扎实、底蕴深厚的作品,一定能在这匿名评审中脱颖而出。
会议结束,评审工作正式启动。每位评委的电脑上都收到了匿名的电子文稿库,一场关乎一百二十位青年才俊命运的文字审判,在寂静中悄然展开。
与此同时,酒店楼下。
经过一番激烈且毫无结果的讨论,鹿溪禾看着手机上的攻略,眼睛突然一亮,提出了一个让香君立刻举双手赞成的提议:
“我们去欢乐谷吧!”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全票通过。
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在刺激的游乐项目中放飞自我更能放松心情的呢?
于是,一行三人打车直奔海城欢乐谷。
一进入园区,喧闹的音乐、五彩斑斓的建筑、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欢笑声瞬间将人包裹。
鹿溪禾和香君像出了笼的小鸟,兴奋地指着各种高大的过山车、旋转设备大呼小叫。
“森林哥哥!我们先去玩那个绝顶雄风吧!看起来最刺激!”
鹿溪禾指着那蜿蜒曲折、几乎垂直落下的轨道,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红。
香君也摩拳擦掌:“还有那个大摆锤!听说能甩到半空中!”
许森林看着眼前这两个跃跃欲试的姑娘,以及那些光是看着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庞然大物,嘴角微勾。
“行啊,今天就陪你们疯一把。”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连同那些关于比赛的纷扰思绪,一起塞进了口袋。
此刻,他的任务不是思考文学的传承,而是体验速度与失重的“守望”。
评审团的会议与匿名文稿,暂时被云霄飞车的呼啸和身边女孩的尖笑声,彻底淹没。
欢乐谷里,尖叫声与欢笑声如同沸腾的背景音。
刺激的项目,无疑是催化暧昧与拉近肢体距离的绝佳温床。
在玩“绝顶雄风”这种高速俯冲的项目时,强烈的失重感让鹿溪禾吓得紧紧闭上了眼,几乎是本能地,一只小手在空中胡乱抓挠了几下,最后死死攥住了旁边许森林的衣袖,甚至在中途最惊险的俯冲阶段,整个上半身都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等到设备缓缓停稳,她才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猛地弹开,脸颊绯红,眼神躲闪,小声嗫嚅着:
“太……太吓人了……” 那副又羞又怯的模样,纯粹得让人心生怜爱。
而到了“大摆锤”这种天旋地转的项目,情况又有所不同。
当摆锤荡到最高点,强烈的离心力仿佛要将人甩出去时,香君也会发出惊呼。
但她的反应更为大胆和……巧妙。
在一次剧烈的摆动中,许森林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手背,被一只温热、微微带着汗意的小手,飞快地、带着点试探性地覆盖了一下,
指尖甚至在他手背上轻轻蜷缩,停留了大概一两秒的时间,才像受惊般迅速缩回。
他侧头看去,只见香君正紧紧抓着前方的安全压杆,双眼紧闭,嘴里发出夸张的尖叫,仿佛刚才那个小动作只是她在极度恐惧下的无心之举。
然而,在她微微颤动的长睫毛下,许森林捕捉到了一丝极力掩饰的、狡黠的光芒。
尤其是在鹿溪禾也看过来的时候,香君叫得更大声了,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很害怕”,但那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带来的刺激感,却让她嘴角难以自抑地微微上扬。
在玩碰碰车时,香君更是“心怀不轨”地怂恿鹿溪禾去撞许森林的车,然后自己再“不小心”地从侧面撞上鹿溪禾的车,导致三辆车挤作一团,在混乱的碰撞和笑声中,难免会有手臂、肩膀的相互磕碰和摩擦。
香君总能在这个过程中,“不经意”地让自己的手肘或肩膀蹭到许森林,然后飞快分开,对着鹿溪禾做出一个“都怪你”的委屈表情,惹得鹿溪禾信以为真,气鼓鼓地追着她“报仇”。
就连在相对平缓的旋转木马上,香君也要搞点小动作。
她会故意让许森林和鹿溪禾骑并排的木马,自己则骑在后面一排。当木马旋转起伏时,她会突然探身,假装帮鹿溪禾整理其实并不凌乱的头发,或者指着远处一个并不存在的“好玩的东西”,手臂却“恰好”从许森林的肩侧掠过,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香风和她得逞后低低的、如同小狐狸般的窃笑。
鹿溪禾全程都沉浸在游玩的快乐和一点点与许森林自然靠近的羞涩中,对闺蜜这些“暗度陈仓”的小把戏浑然不觉。
许森林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鹿溪禾是害羞的、纯粹的,像一杯清甜的果汁;
而香君则像是偷偷加了料的鸡尾酒,带着点叛逆和刺激,在闺蜜眼皮底下玩火,似乎让她格外兴奋。
阳光、汗水、尖叫与偷偷的触碰,构成了这个下午最鲜活生动的记忆。
华灯初上,游玩了一下午的三人找了家酒店附近评价不错的本帮菜馆解决晚餐。
店内装修雅致,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他们刚落座点完菜,就听到隔壁一桌年轻人的谈笑声。
那桌人看起来也是学生模样,有男有女,言谈间不时提到“复赛”、“题目太难”、“不好写”之类的字眼,显然也是来参加大赛的选手,趁着晚上出来聚餐交流。
许森林背对着那桌,神色如常地给鹿溪禾和香君倒着大麦茶。
鹿溪禾和香君则正对着那个方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起初,他们还在讨论着“传承与守望”这个主题的深度,分享各自的创作思路。
但很快,话题就转向了今天赛场上的“趣闻”。
“诶,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有个神人,开赛不到一小时就交卷了!”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真的假的?谁啊?这么猛?”
一个短发女生好奇地问。
“好像是东城大学的一个本科生,叫……
许什么来着?”另一个男生接口道。
“许森林!”旁边有人补充。
“对!就是他!我的天,一个小时,传承与守望?我连开头都没润色好呢!”
这时,一个语气带着明显不屑的男生嗤笑道:
“这还用想?肯定是写不出来,交白卷了呗!
不然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一个小时能写出一篇惊世之作?”
“我看也是,”另一个女生附和,声音里带着同情,
“估计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全国大赛,心理素质不行,压力太大,直接崩溃了,只好提前退场。”
最开始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用一种仿佛看透一切的语调总结道:
“要我说啊,这种人就是故意哗众取宠!
知道自己水平不够,拿不到好名次,就用这种极端方式博关注,刷存在感!心思根本没用在正道上!”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鹿溪禾和香君的耳朵里。
鹿溪禾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指节有些发白。
她的小脸因为气愤而涨红,胸口微微起伏,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心疼和怒火。
她无法忍受别人这样误解、这样诋毁她的森林哥哥!
香君也同样气得不行。虽然她和许森林不同校,但通过鹿溪禾,她早已熟知许森林的才华。
无论是校园里碾压式的夺冠,还是市级舞台上的深情演唱,尤其是那首让她在直播间里听得泪流满面的《可惜不是你》,都让她对许森林佩服不已。
此刻听到这些肤浅的臆测和恶意的揣度,她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冲动——要过去跟那些人理论清楚!
告诉她们许森林有多厉害!
鹿溪禾“噌”地就要站起来,香君也握紧了拳头,准备跟上。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两只温暖而有力的手,分别轻轻覆上了她们放在桌面上、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
是许森林。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她们。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他对着她们,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
“坐下,吃饭。”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可是他们……”鹿溪禾急得眼圈都有些红了,小声争辩。
香君也忿忿不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许森林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嘲弄的弧度,压低声音道:
“狗朝你吠,你还要吠回去吗?”
他捏了捏她们的手,示意她们放松:
“无关紧要的人,随他们怎么说。
事实,不会因为几声犬吠就改变。”
感受着掌心下两只依旧有些紧绷、微微颤抖的小手,许森林知道那两个丫头还在为隔壁的闲言碎语生气。
他眼底掠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覆盖在她们手背上的姿势,拇指指尖极其自然、若有似无地,在鹿溪禾光滑细腻的手背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鹿溪禾如同过电般猛地一颤,瞬间从愤怒中惊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背上那酥麻的触感夺走,脸颊“唰”地飞上两朵红云,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许森林不着痕迹地按住了。
与此同时,许森林微微侧头,靠近坐在他另一侧的香君。
香君也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和手上传来的力道而愣了一下,忘了生气,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许森林脸上露出一副仿佛在品味绝世珍馐的陶醉表情,他先是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对着鹿溪禾低声感叹:
“嗯…这只小手,真香。”
他说的是鹿溪禾常用的那款带着奶甜味的护手霜。
鹿溪禾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连耳根都透出了粉色,羞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面前的碗里,哪里还顾得上隔壁说什么。
紧接着,许森林又转向香君这边,指尖在她更为骨感、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背上也轻轻划了一下,用同样一本正经的语气点评道:
“这只呢…是真软。”
香君没想到这把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调戏意味的举动和话语弄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像鹿溪禾那样容易害羞,反而在最初的错愕后,眼底闪过一丝被挑衅的兴奋和不服输。
她非但没缩手,反而微微扬起下巴,用口型对许森林无声地说了一句:“流氓!”
但那微微泛红的耳廓,却暴露了她并非毫无触动。
许森林看着左边一个羞成鹌鹑,右边一个强装镇定却眼波流转的姑娘,满意地松开了手,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严谨的“手感评测”。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放进鹿溪禾碗里,又给香君舀了一勺蟹粉豆腐,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懒散:
“行了,赶紧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经他这么一打岔,鹿溪禾和香君满脑子都是刚才那羞死人的“点评”和手背上残留的触感,哪还有心思去管隔壁桌说了什么。
餐桌上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瞬间被一种微妙、暧昧又带着点好笑的情愫所取代。
隔壁的议论声,此刻听起来,已经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噪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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