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面的东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冲淡了刚才的恐惧:
一小叠皱巴巴的毛票!
两包粗盐巴!
一大包油纸裹着的红糖!
三盒崭新的火柴!
一小包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
“我的老天爷!”
闫桂芬惊呼,
“真弄回来了?没出岔子?”
“娘,您放心,我小心着呢!”
王卫华拍胸脯,
“那皮子成色好,人家愿意给这些!
就是刚换完没多久,就赶上那天塌地陷的动静,吓我一跳!”
王建国赞许地拍拍二儿子肩膀。
缺盐少火的窘迫,终于缓解了。
“糖!是糖!”
王秀艳尖叫起来,早把刚才的惊吓抛到九霄云外。
王卫华给每人分了一颗糖。
王秀艳迫不及待塞进嘴里,幸福地眯眼晃头:
“唔…真甜!比过年还甜!”
王秀英也含着糖,笑弯了眼。王卫中把糖含在腮帮子里,鼓鼓的。
林白芷看着弟弟、妹妹们满足的样子,心里也甜丝丝的。
她转身进了灶间,端出几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爹,娘,卫东,卫民,大家都喝点,压压惊,暖暖身子。”
一碗碗琥珀色的红糖水捧在手里,小口抿着。
那纯粹的甜味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天威带来的恐惧和生活的苦涩,一直暖到心窝里。
在这个匮乏的年代,这碗糖水,这颗水果糖,带来的幸福感,让整个小院洋溢着奢侈的甜蜜。
王卫东看着家人劫后重生般的笑脸和林白芷温柔的目光,心中一片安宁。
别人家的孩子或许只能舔糖纸,他的弟弟妹妹们,此刻正含着真正的水果糖!
而他体内的小世界,在吸收了“天外精华”后,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蜕变!
当地政府迅速的组织科考和赈灾行动,
当然这是后话,
但是如此天灾,引起了部分国家的恐慌,还以为发生战斗了呢!
······
王卫东进入了太初小世界,
双脚已踏在了一片坚实、温润的土地上。
不再是王家村外寒风凛冽的山梁,而是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看着眼前新生成的壮丽河山,哈哈大笑:
“我的世界我做主!
这就我的机缘,我的底气,我的机缘,我命由我不由天!”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疲惫,忘记了天威,忘记了所有尘世的烦恼,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撼!
头顶不再是蕴含着点点星光的混沌天幕,
而是一片深邃、纯净、熟悉的蓝天白云,
天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空间的边界似乎变得遥远,目测之下,至少方圆十公里!远超之前的百米方圆!
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空间的中央!
一座巍峨、雄浑、通体散发着淡淡金属光泽与玄奥纹路的巨大山峰拔地而起!
山势险峻,直插混沌天幕,目测高度绝对超过千米!
这正是那块最大的陨石核心所化!
它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又似支撑天地的脊梁,散发着磅礴、古老、坚不可摧的气息。
山峰的表面并非岩石,更像是某种熔铸冷却后的奇异金属与晶体的结合体,在天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在神山的山脚下,原本那一洼小小的灵泉,此刻已化作一泓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湖泊!
湖水呈现出纯净的碧蓝色,散发着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乳白色灵雾。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湖面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空间,呼吸之间,王卫东只觉得全身毛孔都在呼吸,
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汲取着天地元气,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湖畔不再是光秃秃的,生长着一些翠绿欲滴、形态奇异的嫩草,生机盎然。
环绕着灵泉湖和神山山麓,是一片广袤无垠、散发着肥沃气息的黑色土地。
这黑土如同浸透了油膏,松软、细腻,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生机。
王卫东之前随手撒下的几颗白菜籽,
此刻早已不是“长势喜人”可以形容,
——它们如同被施了仙法,每一株都长成了半人高的模样,叶片肥厚翠绿如翡翠,层层叠叠,散发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和淡淡的灵气!
这哪里还是白菜?简直是灵植!
在黑土地的另一侧,则是一片金灿灿的沙地,沙粒细腻纯净,
在柔和的天光下如同铺满了碎金。
这片沙地暂时显得有些空旷,但王卫东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某种独特能量。
在神山、黑土、沙地之间,还有几条新生的、或深或浅的沟壑蜿蜒密布。
沟壑底部暂时是干涸的,但王卫东隐隐感觉,随着空间的继续演化,这些沟壑很可能会成为河流的雏形。
整个空间的空气中,浓郁的灵气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化作了淡淡的、乳白色的雾气,如同仙境的云霭,
在神山、灵湖、黑土平原和沙地间缓缓流淌、沉浮。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饮下琼浆玉液,通体舒坦,力量仿佛在自发增长。
“这……这就是我的太初小世界?”
王卫东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黑土,那肥沃、温润、充满生机的触感是如此真实。他走到灵泉湖边,掬起一捧湖水,清冽甘甜,蕴含着磅礴的生机,远胜之前那小小灵泉的千百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巍峨的神山。
就在那接近山腰的陡峭岩壁上,一个巨大的、旋转着的星门正静静地悬浮着!
那星门呈完美的圆形,直径约有三丈。
门框仿佛由流动的星光和深邃的黑暗交织而成,构成复杂玄奥的符文。
门内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深邃、不断旋转的旋涡,旋涡中心仿佛连接着遥远的宇宙深处,散发出神秘、浩瀚、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丝丝缕缕的、不同于小世界内精纯灵气的异种气息从门内飘散出来,
带着一种蛮荒、原始、又蕴含着勃勃生机的感觉,
——那正是联通低武位面的通道!
“星门……低武位面……”王卫东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去感知那星门,一股模糊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这星门可以穿梭地球上他去过的任何地方,更是可以前往未知的低等武道世界!
他凌空站在天穹,俯身看着脚下,高耸入云的奇异山峰,和半山腰旋转的星门,
环顾这片由他主宰、因陨石天降而脱胎换骨的初生世界,
——灵湖如镜,黑土生辉,沙地流金,灵植摇曳,灵气化雾……
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在王卫东胸中激荡。
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储物空间或种植园,
而是一个真正的、潜力无限的、属于他的世界雏形!
是他在这个艰难年代,最大的依仗和希望!
就在他心潮澎湃,想要更仔细探索这片新生天地时,那股被强行压下的、源自空间反哺的庞大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汹涌袭来。
身体在灵气的滋养下虽然强健,但灵魂层面接收了太多空间晋级的规则信息,此刻再也支撑不住。
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呃……”王卫东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倒在了灵泉湖边那松软、散发着清香的奇异草地上,陷入了深沉而满足的昏睡。
他的身体在浓郁灵气的包裹下,如同婴儿回归母体,正经历着更深层次的蜕变。
而那旋转的星门,依旧在千米神山的半腰,无声地旋转着。
······
在小世界睡了十个小时,出来后,外界才过去一个小时,太初小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时间比达到了惊人的10:1!
深夜,王家小院的甜蜜早已沉入梦乡。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向村尾的废弃破屋,这里是程小果的聚点。
王卫东伏在屋后柴草堆的阴影里,超强听力捕捉着里面的动静。
醉醺醺的脚步声传来,是刘二柱带着一个混混。
“……妈的,真他娘的点背!刚出来就碰上王卫国那煞星,今天下午又他娘的天打雷劈,吓死老子了!”
刘二柱骂骂咧咧。
“柱子哥,消消气。果哥那边怎么说?咱那批货……”
另一个声音急切。
“钥匙?钥匙算个屁!”
刘二柱声音拔高,带着狂妄,“程哥说了!等这阵邪乎风头过去,没人盯着了,立刻出手那批‘硬货’!
够咱哥几个快活半年!
顿顿有肉,天天有酒!
到时候,看王卫东那小子还狂啥?还有李红兵不敢瞎说,因为徐副所会亲自审理李红兵!”
他发出猥琐的笑声。
“真的?柱子哥!那我们岂不是没事了?!”
“废话!果哥的姐夫可是副所长!李红兵敢瞎说,也没人记录,再说李红兵不怕挨收拾吗?”
屋内传来贪婪的窃笑声。
阴影里,王卫东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钥匙在刘二柱身上!
那批货价值不菲,他们急于脱手!
徐祥副所长亲自审查李红兵的盗窃案,看来是牵扯不到程小果了!
他悄无声息地退走,身影融入黑暗。
心中计议已定,要将徐祥收拾掉!
体内刚刚晋级的太初小世界仿佛也在呼应着,流转着更强大的力量。
李红兵,程小果,你们的末日,快到了。
而这场天赐的陨石雨,将成为他王卫东崛起路上最不可思议的助力。
······
公社派出所的值班室灯光昏黄,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
王卫国带着民兵,将面如死灰、双手反铐的李红兵重重按在椅子上。
在此时副所长徐祥,得到了信息后,
立即和所长陈锋商量着自己带人突击审查李红兵的案子,并说自己丈人家和李红兵一个大队,熟悉情况。
陈锋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王卫国刚办完交接,副所长徐祥就挺着微凸的肚子,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踱了进来。
他三十五岁左右,
梳着油光水滑的干部头,一身半旧的绿军装穿得一丝不苟,
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的精明,和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总透着一股子市侩与算计。
“卫国同志,辛苦辛苦!”
徐祥一进来就热情地伸出双手,
紧紧握住王卫国的手,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这李红兵持刀闹事,人赃并获,性质极其恶劣!
严重破坏了革命秩序和社会安定!
必须从严从快处理,给群众一个交代!”
他声音洪亮,义正辞严,仿佛代表了最纯粹的正义。
王卫国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敬了个礼:
“徐副所长,犯人已移交。
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赃物,供销社昨天失窃的二十斤全国粮票和一百二十三元现金。”
他将那个装着粮票和大团结的旧布包递了过去。
徐祥接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就丢在了旁边的办公桌上,仿佛那只是一堆废纸。
这点小钱,还不放在徐祥的眼中!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
“卫国同志啊,这案子影响太坏,必须快审快结!
你也知道,现在社会形势复杂,敌特分子无孔不入,任何破坏社会安定的苗头都要坚决掐灭!
正好,”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刻意的强调,
“我丈人家就是你们三水湾大队的,
对李家的情况,特别是这个李红兵的秉性,那是知根知底!
由我来亲自突击审查,能更快撬开他的嘴,深挖根源,揪出可能的幕后黑手!
效率更高嘛!
陈所长那边,我已经请示过了,他也同意我的方案。”
他最后一句话抬出了所长陈锋,语气不容置疑。
王卫国眉头拧紧。
徐祥的主动请缨,加上强调“熟悉情况”、“深挖根源”,让他心中的警铃大作。
王卫国和徐祥都是熟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他沉声道:“徐副所长,这不合流程。
犯人是我带人抓的,案情脉络我最清楚,现场情况、人证物证都需要我们民兵连配合梳理。
突击审查,我必须在场……”
“哎——卫国同志!”
徐祥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官威和不耐烦,
他抬手打断了王卫国,
“流程是死的,革命工作要讲究灵活性和实效性!
现在是什么时候?
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种恶性案件,必须由经验丰富、立场坚定的老同志来主导,快刀斩乱麻,以免节外生枝!
你刚回来,风尘仆仆,还是先回去休息,配合所里的后续工作就是了。
这里,交给我!”
他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地逼视着王卫国,带着明显的驱逐意味。
王卫国脸色铁青。
徐祥搬出“社会形势”、
“敌特分子”、
“陈所长同意”三座大山,又暗指他“经验不足”、
“可能节外生枝”,
分明是要抢功夺权,
更可能是想捂盖子、保同伙!
他性格刚烈,最恨这种蝇营狗苟、以权谋私,声音也冷得像冰:
“徐副所长!
我抓的人,我了解案情!
突击审查我必须在场监督!
这是对革命工作负责,也是对犯人负责!
更是原则!”
“原则?”
徐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
“王卫国同志,你的‘原则’就是带着武装民兵,荷枪实弹地冲进人家结婚现场抓人?
还动用了手铐?
谁给你的权限?
嗯?
这影响有多恶劣你知道吗?
知道的,说你是抓罪犯,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派出所要搞武装政变、干涉群众正常生活呢!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讲政治、顾大局!
别总是一根筋,动不动就把‘原则’挂在嘴边,
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栽个大跟头!
这个案子,你就别掺和了,回去好好想想你的‘原则’有没有问题!”
他这番话夹枪带棒,
不仅颠倒黑白指责王卫国行动过激、不讲政治,
更暗含威胁,暗示他可能“被利用”、“栽跟头”。
王卫国气得胸膛起伏,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发白。
他深知徐祥的底细:
此人是“运动”中靠着整人起家的“先进分子”,
心狠手辣,
手下纠集了一帮唯他马首是瞻、行事毫无底线的“小将”,
在本地黑市更是只手遮天,
能量极大。
自己这个刚转业回来的民兵队长,根基尚浅,硬顶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甚至招致更阴险的报复。
他强压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冷冷地扫了一眼缩在椅子上、眼神惊恐闪烁的李红兵,
又死死盯住徐祥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
徐副所长亲自审!
我等着看结果!
希望徐副所长真能‘深挖根源’,把‘所有’的蛀虫都挖出来!
一个不落!”
他刻意重重强调了“所有”和“一个不落”,猛地转身,带着满腔愤懑和担忧的民兵,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派出所。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看着王卫国愤然离去的背影,徐祥脸上最后一丝伪装彻底撕下,只剩下阴沉和狠厉。
他低声啐了一口:“不识抬举的愣头青!”
随即对旁边两个一直垂手肃立、面相精悍中带着戾气的年轻干警,
正是他豢养的心腹“小将”,使了个眼色:
“把他带到一号审讯室!锁好门!没我的允许,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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