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财神见气氛有些僵,连忙打着哈哈,对常威说道:“兄弟!兄弟!你别看咱妹子现在这副泼辣模样,嘴上说话没个把门的,可骨子里头啊,她可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性情!这年头,尤其是在咱们这行里,可难能可贵着呢!你跟她相处下来这一天,难道还没品出来?!她这个人呐,对你比起对别的男人,那可真是天上地下!对你那是真有耐心烦,要搁别人,早他妈一刀攮过去了!”
常威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有些头大,他看向红头巾,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不解:“三当家的,天下男人这么多,比我强的大把你不挑,咋就偏偏老瞅着我不放呢?先甭管那些有的没的喜不喜欢,我走南闯北,可从没见识过哪个女人,见了两面,话都没说透,就能……就能像你这样式的!你这……你这进展也太猛了吧!”
他又把头转向大财神,半开玩笑半是摆脱纠缠地说道:“大当家的,你既然这么看好她,那你干脆就自己娶了她呗!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财神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脸“你可别害我”的表情:“哎呦我的兄弟!我也想啊!可那是以前喽!现在?不行啦,晚啦!以前哥哥我或许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机会,可现在她见着了你,在她那双招子里,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那都是臭皮囊啦!她看上的是你咧!眼里再也装不下别人喽!”
常威不信:“哪能呢?我看她对大当家你不也挺好?勾肩搭背,热情得很嘛!”
大财神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一副洞察世情的模样:“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她对我好,那是兄弟义气,是过命的交情!可那眼神,不一样!你看她看我,”他故意瞪大眼睛做了个直视的样子,“直筒筒的,跟看棵木头,看块石头没啥两样!可你看她看你呢?”
他模仿着红头巾那种欲语还休的神态,眼神飘忽,“似看非看!偷偷瞄你一下,哎,赶紧躲开了!过会儿,忍不住又瞄一下,又他娘的躲开了!呦呦呦!你瞧瞧,就现在,就是这副德行……哥哥我可是过来人,这里边的故事,可多了去了!”
常威被他那滑稽的模仿弄得哭笑不得,挥挥手:“得了吧你!少在这儿给我编排故事!”
一旁的红头巾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尤其是常威那推拒的话语,心中百味杂陈,幽怨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清晰:“哎……说这些有啥用?谁让我……谁让我就一眼就相中你这冤家了呢!”
随即,她情绪陡然低落下去,一种深重的自卑感涌了上来,她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充满了自嘲和自厌:
“我也是……瞎想什么?一个残花败柳,被多少人糟践过的身子……还想你娘个头的想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还以为自己是那金枝玉叶呢?狗屁也不是啦!……真是昏了头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自觉再待下去也是徒增尴尬和伤心,猛地站起身,拉了拉单薄的外衫,不再看常威和大财神,转身就朝着里屋快步走去,背影透着一种强撑的倔强和难以掩饰的落寞。
大财神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妹子!你急个啥!好事多磨!好人,那都是千呼万唤才出来的!多相处相处,日子长了,不就啥都有了吗?!”
直到红头巾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大财神才转回头,看着常威,无奈地摇头笑道:“哈哈哈……我这个妹子啊,啥都好,重义气,有胆色,就是有一样,认死理,倔得很!一条道跑到黑!”他用手指虚点着常威,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惋惜:“不过我说兄弟啊,你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你他娘的拿屁股接!暴殄天物啊!你可真是真是太气人了你!”
常威只是沉默地拨弄着火塘里的柴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夜再无他话。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一处隐蔽营地内,气氛却与匪窝的暧昧诡异截然不同,充满了焦灼与紧张。
临时指挥所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常威的贴身副官良弼紧锁着眉头,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帐外依旧纷飞的大雪,第三次问出同样的问题:“怎么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侦查连长王雷摘下沾满雪沫的帽子,用力抹了把脸,疲惫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雪太大了!积雪没过马膝,弟兄们拼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向外搜索百里,再远就风险极大,容易迷失方向。这老林子莽莽苍苍,方圆几百里,旅座他又是孤身一人……这一时半会儿,就像大海捞针,实在……实在没法定位!”
旁边站着的是一团长封于修,他身材精悍,面色冷峻,此刻也紧握着拳头,沉声道:“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旅座已经失联整整三天!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看,等雪稍微小点,就把全旅能动的弟兄都散出去,拉网式搜索,一定要找到旅座!”
良弼停下脚步,重重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木桌上,震得茶碗乱响:“找!必须找!活要见人,死……呸!”他猛地啐了一口,“旅座何等人物,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回来!”
指挥部内,灯火通明,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系在孤身闯入龙潭虎穴的常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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