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客观上说,庇护所现在所有的杀手,其实都算是残疾人——大家都失去了左眼,在日常生活中,多少会有些不便。”酒保接着说。
A不耐烦地打断:“丢掉左眼之后仗都打了多少场了?现在来纠结日常生活不便?这项我觉得没必要讨论。”
江怜在本子上对应项后面标了个“再议”,然后说:“好,那下一项,医疗经费。”
酒保接着这个话题:“原本大家的医疗都依赖医疗额度,额度又严格受限于庇护所的医疗资源分配。现在虽然我们自己的计算系统也能沿用这套,但本质上依旧残酷,容易引发内部矛盾和不稳定。”
Y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商时砚再次开口,声音平静:“庇护所这段转型期,在物资和资金方面,黑鹰可以提供支持。”
他将手从桌上收回,放到膝上,“黑鹰最不缺的,就是资金。而黑鹰自身也在寻求转型,需要拓展新的、正当的领域。你们可以成立一家正规医院,黑鹰会设立对应的专项基金。这是一举两得的交易。”
江怜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酒保看向江怜:“然后是……特殊的医疗问题。”
江怜抬起头,主动接过话头:“这个我来解释吧,我在这方面比较熟悉。”
待酒保坐下后,她面向众人,语气专业而凝重,“关于神经损伤,特别是辐射、异常电磁波冲击这类,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涉足研究。”
“目前使用的特制头盔,可以有效阻断各个节点毁灭时产生的强烈神经冲击波,防止神经被瞬间熔断。但是……”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艰难,“当时,b被率先转移到医疗中心,我们了解情况后,决定立刻给他佩戴头盔。不过,在这之前,他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异常波长损伤了一部分。”
她的目光转向商时砚:“而K的情况……他似乎与主机系统绑定得更深,连接强度远超常人,再加上时间问题……因此他受到的反噬和损伤也……更为严重。”
她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目前,组织的所有备用节点都已被确认摧毁。理论上,那种引发神经剧痛的异常波长冲击不会再发作,残余的影响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消散。我们可以密切监测相关数据,一旦稳定,就可以考虑摘下头盔。”
A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商时砚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些,放在桌下的手,正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着备忘录。
江怜继续她的专业分析:“所以,我们预估他们需要一个漫长的恢复期。我们这边会联合正在转型的教廷,共同研发促进神经修复的药物。”
“教廷现在也在向正规医药公司的方向发展,双方正好可以配合。”她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病历,“按目前的观测数据推断,b的清醒时间应该会早于K。具体的副作用还是未知数,需要持续观察。在此期间,病人的护理至关重要,有任何异常情况,请随时联系我。”
她又看了一眼商时砚,语气带着一丝坚持:“如果条件允许,能将病人转回庇护所的医院统一照料,会更方便我随时跟进情况。”
商时砚桌下的手停顿了一下。非常明白这话里隐含的指向。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K先生……树敌太多。”
听到这话,Y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与x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实,K虽然拥有威望和追随者,但同样不乏仇家,那些被他以冷酷手段处理过的人及其关联势力,恨意难消。
商时砚接着说,语气平静:“光是这个月,针对他的刺杀,拦截下来的就有14起。”
江怜的脸色变了一下,带着歉意:“抱歉,是我们内部监管不力。”她转向酒保,语气急切了些,“必须尽快给那些人找点正经事做了,不稳定因素比我们预想的要多。”
商时砚摇了摇头:“不全是庇护所的人。还有很多……外部势力。”
他没有明说那些趁火打劫、妄图偷袭的人,最终会落到什么下场,只是道,“没关系,他们再也找不到目标了。”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的弧度,结束了这个话题,“下一项。”
酒保立刻接上:“下一项,是庇护所对外关系的建立和梳理……”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带着一阵风。
丽瑞尔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走了进来,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与商时砚的视线对上,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呦,没等我就开始了?看来前面的内容,都跟我教廷无关咯?”
商时砚面色不变,公事公办地回答:“会议按预定时间开始。”
酒保连忙打圆场:“哎呀,丽瑞尔主座您来了,请坐,请坐。”
丽瑞尔摆了摆手,姿态高傲:“坐就不必了。说到哪了?把需要我教廷对接的部分资料给我就行。我也不是自愿来的。”她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抱怨,“教廷最近可不好过。”
“而且,我刚忙完一个朋友的葬礼,办得挺隆重。刚结束,你们这会就开始了。”她说着,一把扯下了头上的黑色纱帽,如波浪般的长发倾泻而下,“你们这边死的人多吗?教廷现在提供殡葬服务,宗教风格,买一送一。”
她似乎觉得这提议很不错,又思考了一下,带着点戏谑问,“你们这边,搭档挺多的吧?”
商时砚对她刻意模仿的神经质无甚评价,只是随即站起身:“后续需要具体对接的内容,再另行联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会议室大门走去。
明远立刻跟上,经过桌边时,迅速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然后也快步离开。
丽瑞尔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笑了一下,转回头对在场略显尴尬的众人说:“抱歉,我说话就是这么直接。而且我跟他……不对付。”
她想起大长老葬礼上的种种,以及那个被她按在桌子上、最终屈服的、鲜活的索恩。
那股被商时砚戏弄的无名火窜了上来,但随即又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让她忍不住又笑了笑,“总之我跟他关系不好,你们多担待。我们俩,确实没法在同一个会议室里心平气和地开会。”
她说着,随手拉开了另一把椅子,姿态优雅地坐下。
“现在,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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