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拉利812疾驰在夜色里。
红灯亮起,傅宴北脚下一松,跑车缓缓停在停止线前。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盖下传来低沉压抑的轰鸣声,像极了他此刻胸腔里无处宣泄的情绪。
一辆黑色宾利慢了半拍,稳稳停在法拉利右侧的车道。
绿灯亮起的瞬间,法拉利如同离弦之箭猛地窜出,只留下一道残影和震耳的声浪。
宾利司机被这动静吸引,瞥见那嚣张的定制车牌,略迟疑地看向后视镜。
“大公子,旁边刚过去那辆……好像是二公子的车。”
傅哲眉头微皱。
大晚上开飞车,不像他那个一向沉稳的弟弟会做的事。
他拿出手机拨号给傅宴北。
冗长的等待音后,通话终于接通,传来的首先是呼呼的风声。
“宴北,刚望江路口那辆法拉利812,是不是你?”
傅宴北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懒倦:“嗯。”
“去哪呢?开那么快。”
“喝一杯?”
傅哲怔了下,看了眼窗外,说:“好。”
私人会所,包厢。
傅哲看着对面闷头喝酒的傅宴北,皱了皱眉,“有心事?”
“没有。”
两个字,又冷又脆。
傅哲自然是不信的,翘起腿靠在沙发上抽烟,“跟温静吵架了?”
“大哥,”傅宴北仰头灌了口酒,沉默两秒,才低声问:“如果一个女人心里根本没你,这婚姻还有必要硬凑合吗?”
“不是都有孩子了吗?”
傅宴北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涩:“孩子只是意外。”
是意乱情迷时失控的产物,根本不是双方计划好、满心欢喜盼来的。
再说,她刚发现怀孕的时候,第一反应可是要去医院打掉的。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傅哲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静现在身子重,心思也重,容易胡思乱想。这时候你跟她较真,不是火上浇油吗?”
傅宴北不吭声了。
傅哲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她昨天回老宅,一个人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奶奶问她为什么你没有一起回来,她开口就先替你解释,没有半分抱怨。”
傅宴北晃着酒杯,沉默了很久,才哑声开口:“她就是这样,永远得体,挑不出错。”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傅宴北抬眸看向大哥,“是,她做得很好。问我回不回去,我没回,她也就到此为止了。”
傅哲听完,了然地笑了笑:“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就是嫌自己在她那儿没啥存在感。人家离了你,日子照样转。”
傅宴北垂下眼眸,喝了口酒。
他不喜欢她和宋淮景接触。
谁愿意自己老婆身边,总有个虎视眈眈的追求者围着转?
可当他故意不回家,她倒好,不闻不问,信息不发一条,电话也不打一个。
老太太接她回老宅,她例行公事般发了条信息。他晾着不回,她也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受影响。
她不需要他。
哦,也不对。
只有在遇到棘手事的时候,她才记得自己还有个丈夫可以利用。
傅哲看着沉思的傅宴北,还是提醒道:“两口子吵架没什么,小打小闹是情趣,大吵可就伤感情了。自己注意点度。”
凌晨一点。
傅哲和傅宴北朝会所外面走。
两辆豪车不远不近地跟在旁边。
天空飘着雪花,保镖各撑一把伞,给两人遮雪。
冷风扑面,傅宴北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傅哲:“想起有一年我在京市过年,你出差绕道来看我。那天晚上我们也像现在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整条街就只剩我俩的脚步声。”
傅哲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闻言轻笑一声,眼底也染上几分怀念:“怎么不记得。那年雪特别大,你非要吃关东煮,我们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
傅宴北唇角轻勾。
像傅家这样的豪门,不同妈生的孩子照理说都得斗成乌眼鸡。
但傅哲和傅宴北偏偏处得跟亲兄弟似的。
不是他俩道德水准多高,而是他们爹傅万昱太精明了。
早就把家产怎么分、公司谁管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老头早就把话挑明了:自家人内耗只会让外人看笑话,兄弟俩抱成团,才能把傅家的蛋糕越做越大,到时候谁都能分得更多。
傅哲的母亲,当年在商界的地位一点不输傅万昱,两人是并肩作战的合伙人。
是她先不要傅万昱的,没错,就是她把老傅给甩了。
傅宴北成立恒飞的时候,主攻智能汽车的车载芯片和自动驾驶技术。
兄弟俩亲自飞往美国。
谈判桌上,傅宴北负责用技术眼光判断专利价值,傅哲则负责商业博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最后拿下专利许可。
慢慢地,恒飞就在科技圈站稳了脚跟。
最早靠着买来的专利授权起步,后来自己养的研发团队越来越厉害,不断推出新品。
成了科技圈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成家之后,各有各的忙碌,这些兄弟并肩的岁月,傅宴北已经很久不曾记起了。
今晚两人一起喝酒,又逢落雪,这些过往又在脑海里浮现。
傅哲停下脚步,手按在傅宴北肩上:“回去跟温静好好过日子。大哥是过来人,最知道商场上的风光都是给别人看的,只有家里的灯光,才是照给自己的。”
傅宴北挑眉:“你跟大嫂是不是也在冷战?”
“何以见得?”
傅宴北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要不然怎么劝我的话,说得这么顺口?”
“哦。”傅哲微眯眼眸,半晌,轻斥一句,“没大没小。”然后弯腰坐上车。
傅宴北站在原地,目送车子驶离。
旁边的保镖问:“二公子,回哪?”
“别墅。”
回到水郡湾,傅宴北上楼,经过主卧时停下脚步,手搭上门把手,又顿了下,提步去往客卧。
半小时后。
傅宴北穿着睡袍从客卧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趟,最后却靠在主卧门边的墙上点了根烟。
烟抽到一半,被他按在窗台碾灭。
他伸手去拧主卧的门把。
咔哒。
门纹丝不动,从里面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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