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静睡到自然醒。她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
傅宴北坐在餐桌前,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手指在平板屏幕上轻缓滑动,浏览着今天的财经新闻。
温静走下楼梯,看到餐厅里的身影时骤然一怔。
已经快十点了,傅宴北却罕见地还在家中,没去公司。
佣人轻声询问:“太太,早餐备好了,现在要用吗?”
温静的视线掠过始终没有抬头的傅宴北。
昨晚他摔门而去的画面还在眼前,此刻共处一室只觉得空气都凝滞了。
“不用了。”她移开目光,“我约了人。”
佣人不安地看了眼傅宴北,又追着往门口走的温静:“太太,您空着肚子出门会头晕的。”
“不饿,没胃口。”
温静脚步不停,语气冷淡。
坐在餐桌前的傅宴北,突然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一言未发。
温静今天约了姜莱谈正事。
姜莱这个富婆,整天逛街喝茶也腻了,就想找点事情做,看中了温静和霍尧合开的设计公司,想投钱入股。
温静问过霍尧,霍尧表示没问题,多个人分担风险也挺好。
温静心里也有顾虑,直接跟霍尧挑明了:“你俩现在眉来眼去的,要是哪天分手了,这公司见面得多尴尬?”
感情和生意混在一起,最麻烦了。
霍尧嗤笑一声:“放心吧!就算我俩真掰了,公是公,私是私,我霍尧这点分寸还没有?”
既然他都这么保证了,温静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霍尧虽然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能坐稳霍家继承人的位置,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前座开车的司机突然出声:“太太,傅总的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温静回头,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果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很快,她收回视线,说:“靠边减速,让他先过。傅总日理万机,别耽误他正事。”
“好的,太太。”
周霖握紧方向盘,看着前车减速,瞥向后视镜,“傅总,太太的车好像在给我们让道。”
傅宴北直接打电话给温静,结果响了两声就被掐断了。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谁说温静脾气好?这倔劲儿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转而打给前车司机,言简意赅:“靠边停车。”
温静见司机接了个电话就乖乖停车,立刻猜到是傅宴北的意思。
车是他的,司机也是他发工资,她能说什么?
傅宴北下车,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司机见状,连忙走上前:“傅总,您有什么吩咐?”
他没说话,径直拉开后座的门,手撑在车门上方,俯身看向坐在后排的温静。
“怎么不吃早饭?”
说着,傅宴北把袋子放在她座椅旁边,声音磁沉:“王妈给你做的三明治还有鸡蛋牛奶。”
温静侧眸,看向袋子,并没有多大兴致,“不想吃。”
傅宴北凝视着温静的侧脸,知道她在生气,略沉吟,说:“奶奶接你回老宅吃饭那天,我白天有事忙,晚上跟裴放他们聚了个餐。”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手机出故障了。”傅宴北把新手机递到她眼前,“真的。换了部新手机。”
温静淡淡瞥了眼。
是某水果牌手机的最新款。
他的手机都是顶配,存着那么多重要资料,怎么可能说坏就坏。
“傅总的手机,倒是很会挑时间出故障。”
“人都会感冒发烧,手机还不能死个机?”傅宴北捉住温静的手,按在胸口,“这儿也出故障了,你要不要也修修?”
偏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名字:路知萦。
傅宴北顿了下,看了眼温静的表情,挺平静,于是退出车厢,接电话。
路知萦:“不是大哥,约好的十点签合同,你让我等你半个小时了,搞什么?”
“路上遇到只闹脾气的猫,正哄着。中午我开瓶好酒给你赔罪。”
路知萦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猫不是猫。她忍不住笑着打趣:“能让傅总迟到半小时的猫,一定非常名贵。空了,带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傅宴北转头看了眼车里的温静,压低声音:“等我把她哄顺毛了再说,现在挠人还挺疼的。”
闲聊归闲聊,正事不能忘,路知萦看了眼腕表:“我下午还有其他安排,最多再等你一小时。”
“嗯。”
通话结束后,傅宴北对温静说:“早餐不合胃口,等会我让周霖去打包你爱吃的那家山药粥。”
“不用。”温静说,“你去忙吧,路小姐该等急了。”
傅宴北看着温静拒人千里的姿态,那句“只是工作”的解释,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先去公司。”
“傅宴北,”温静出声叫住他,“你这两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登记申请。”
风刮得人不仅脸疼,心更冷,傅宴北盯看温静好半晌,声音寒冷:“非要这样?”
“是。”
傅宴北只觉胸口被巨石压着,闷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对着司机吩咐:“开车慢点。”
然后转身回到劳斯莱斯。
没几秒,劳斯莱斯超过温静所在的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宴北赶到公司,路知萦正在会客室等他。
双方助理把合同摊开摆在两人面前。
“你先看下合同,没问题,就敲定合作。”路知萦喝着茶,闲适地说。
傅宴北抽出一根烟,看向路知萦:“不介意抽一根吧?”
路知萦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
傅宴北叼着烟,随手拿起合同翻了翻,对前面的内容看都不看,径直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大名。
路知萦直直看着他,笑道:“这么干脆?不怕我坑你啊?”
傅宴北把签好的合同推过去,嘴角扯出个弧度:“让你坑一次也无所谓,正好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那只挠你的猫,才让你放松警惕?”
路知萦放下杯子,接过助理递来的钢笔,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傅宴北掸了掸烟灰,“路总的为人和才华,圈内谁不佩服?”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怕我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傅宴北掐灭烟头,“今天耽误你这么久,中午请你吃饭。”
“心意领了。”路知萦站起身,“傅总下回再这样,可得罚你多让我一个点。走了。”
傅宴北微颔首,周霖送路知萦一行人离开。
傅宴北推开办公室门,一眼就看见桌上的保温桶。
他寻思着大概是秘书室的人见他没空吃饭,从员工食堂给他带上来的,便没当回事。
直到江秘书拿文件进来,“傅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傅宴北低头签字,“把保温桶拿出去吧,中午没什么胃口。”
江秘书怔愣了下,说:“傅太太昨天中午来过,这保温桶是她留下的。保洁人员不会乱动东西,就一直放在原位没动。”
傅宴北笔尖一顿,抬起头:“你昨天在电话里,只说太太来过。没说她还留了这个。”
“……”江秘书明显感觉到总裁的声音沉了下来,她连忙解释,“对不起傅总,昨天看您忙就没汇报这个细节,下次不会了。”
傅宴北放下钢笔,语气烦躁:“出去吧。”
江秘书拿上文件,赶忙离开办公室。
傅宴北伸手拿过保温桶,拧开盖子,里面的饭菜早就失去了鲜亮的色泽,黏糊糊地坨在一起。
周霖送完路知萦回到总裁办,就见傅宴北坐在办公桌后,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总裁,出什么事了?”
“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儿。”
周霖被问得一愣:“问……问谁?”
他这刚送完客回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傅宴北抬眼看他,“你家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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