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破败的小屋。
屋内家徒四壁,光线昏暗。
朱大勇眼球布满血丝,浑身如同一摊烂泥瘫在地上。
朱母没有声息的躺在硬板床上,眼球无神。
哭了一阵的朱大勇,仔细看着老母亲那张吃了一辈子苦的脸。
他发现,临走前的母亲,一只手无力地伸向虚空,浑浊的眼中仿佛依稀残留着对自己的担忧和对生的不甘。
“是儿子不孝!”
朱大勇的心仿佛被切割成了碎片。
空气里弥漫着药味和死亡的气息。
朱大勇跪在床前,眼泪无声流淌。
“砰!”
他压抑着低吼,拳头砸地砸出血痕。
他脑中疯狂回放贾东旭那张狞笑着抢走五块钱的脸,那五块钱皱巴巴的票子,是母亲唯一的生路!
“妈!是儿子没用!是儿子无能被那畜生威胁了,害了您!”
朱大勇的自责转化为对贾东旭滔天的恨意。
擦干血泪,朱大勇眼神变得冰冷、疯狂、决绝。
他盯着母亲未瞑目的双眼,一字一顿,如同地狱判官:
“妈,您看着!儿子不孝,暂不能送您入土。我要用贾东旭的血,用他贾东旭这条命,给您铺黄泉路!他贾东旭,我绝不放手!您安心等着,仇人必来陪葬!”
紧接着。
朱大勇含着泪,用家里最干净的草席仔细包裹母亲遗体。
他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泪水簌簌落下,打湿了草席。
朱大勇仔细检查门窗缝隙,确保密闭。
不至于被邻居发现端倪。
接下来,朱大勇回到厂里正常上班。
朱大勇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
他从之前的沉默寡言、眼神躲闪,变得异常阳光开朗。
他经常主动帮贾东旭搬重物、递工具、清理工作台。
对贾东旭的笑容谄媚到令人不适。
为此贾东旭对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对贾东旭的称呼从贾东旭变成贾哥、东旭哥。
工友们见到变化巨大的朱大勇,也是疑惑猜测不已。
更有人私下议论。
“朱大勇是不是被贾东旭捏住什么把柄了?看他那样子,像条哈巴狗。”
“啧啧,为了巴结易中海心中唯一的爱徒,脸都不要了。”
“这朱大勇真像个孙子似的!”
“他还是男人吗?”
这些议论很快传到贾东旭耳朵里,更加让贾东旭虚荣心爆棚。
三天的时间过去。
朱大勇渐渐取得了贾东旭的信任
贾东旭认为朱大勇服软了,可以随意拿捏。
一天下班后。
贾东旭再次拦住朱大勇回家的路。
他趾高气扬的朝朱大勇伸手。
朱大勇脸上没有露出不适,反而瞬间秒懂!
他脸上堆满荣幸的笑容,闪电般的从今天刚发的工资中抽出一张五块钱,递给贾东旭:
“贾哥,您拿着!这本来就应该是我孝敬您的!没有您当年的提点,哪有我今天!”
后半句话朱大勇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不过得意洋洋的贾东旭目光全聚焦在钱上去了。
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罢了!
朱大勇看到贾东旭贪婪的嘴脸,又主动多塞一块钱到贾东旭手里:
“贾哥买包好烟!”
“嗯!不错!回头我给师傅说说!多教教你三级工的知识!保证你年底考上三级钳工,你也不吃亏!”
贾东旭的得意达到顶点,用力拍了拍朱大勇的肩膀。
“谢谢东旭哥!谢谢您!”
朱大勇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过,贾东旭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异样。
朱大勇那过分顺畅的顺从,以及从其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
恍惚间让贾东旭心里猛地一咯噔,后背发凉。
不过他想到自己手中还有朱大勇的把柄。
这朱大勇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贾东旭强自镇定:
“哼,算你识相!记住,老子吃定你了!”
朱大勇连连点头道:
“是!是!”
贾东旭看着朱大勇谦卑窝囊的龟孙样。
不知道怎么的,贾东旭的心里第一次感到一丝不安。
直到朱大勇走远。
走在回家路上的贾东旭捏着钱,疑惑更重:
“这孙子真这么听话?他妈不吃药了?还是…憋着什么坏?”
朱大勇回到家。
推门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的甜腥腐败味钻入鼻腔。
朱大勇浑身一僵,瞳孔收缩。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邻居主动找到刚刚下班的朱大勇。
是邻居王婶和李大爷。
“王婶,李大爷?你们这是?”
朱大勇后背渗出冷汗。
王婶捂鼻子:
“大勇啊,你家是不是…嗯…买了啥肉放坏了?这味儿…白天就一阵阵的,怪疹人的。”
李大爷皱着眉头,眼睛不断朝朱大勇屋里瞟:
“不像肉坏…倒像是…”
李大爷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思索之色。
朱大勇心里一咯噔。
他瞬间换上悲痛又尴尬的表情,眼圈一红:
“王婶,李大爷…是…是我妈!前些天我咬牙买了点猪板油,想给她补补…她…她舍不得吃啊!硬是藏着掖着…等我发现…都…都长毛发臭了!”
朱大勇捶胸顿足:
“我该死!我不孝啊!连块油都让妈吃不上新鲜的!”
朱大勇哭得情真意切,成功将李大爷对尸臭的怀疑引导为藏坏的猪油。
王婶瞬间同情,抹眼泪:
“唉,苦命的孩子,孝顺孩子啊!别太难过…”
李大爷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婶和李大爷走后。
朱大勇瞬间关上门。
他脸上悲伤瞬间消失,只剩焦虑和狠厉。
他翻出家里所有破棉被、旧衣服,忍受着自己挨冻的风险。
甚至拆了门板上的稻草,里三层外三层将母亲遗体包裹捆紧。
并且封堵可能漏气的口鼻位置。
用家里能找到的所有有强烈气味的东西。
包括劣质香皂、醋、甚至一点煤油。
在屋内角落挥洒,试图掩盖这一股尸臭味。
“唉!”
朱大勇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了。
邻居的疑心像悬在头顶的刀。
……
第二天上班。
轧钢厂车间。
易中海对贾东旭的看似耐心指导,但眼神深处是评估和算计。
贾东旭稍有差错,易中海笑容不变,但语气会冷一分。
中午食堂。
易中海特意在傻柱的窗口打菜,热情地对傻柱说:
“柱子,看你最近气色不错,年轻人就该这样!有啥难处跟一大爷说!”
“得勒,一大爷!给您多加点肉!吃的好身体才棒!”
傻柱受宠若惊,憨笑着应承,并且多给易中海打了肉菜。
旁边人看在眼里,议论纷纷。
贾东旭看到易中海对傻柱的亲近,嫉妒和不安飙升。
下午上班的时候,贾东旭抢着帮助易中海干脏活累活。
他加倍讨好易中海。
同时,为了在易中海面前表现自己会用人、有领导力。
贾东旭开始更频繁地指挥朱大勇帮他干活。
易中海对此表示赞许:
“东旭啊,懂得团结同志了,好,很好!”
朱大勇没什么表情。
他只知道,这加快了自己计划的实施进度!
他深深埋下的脑袋下,双目的凶光一闪而逝!
朱大勇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琢磨。
是不是需要找个帮手?
易中海的老谋深算让他知道此人绝不可信。
傻柱一根筋,更不可能。
整个轧钢厂,技术过硬、心思难测、且与贾东旭有潜在矛盾的人,只有陈默!
朱大勇注意到陈默看贾东旭时偶尔流露的不屑。
特别是陈默精湛却低调的手艺,才是自己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朱大勇心中认定陈默了!
只有陈默能帮我!
必须跟陈默交底!
不管他答不答应!
必须赌一把!
朱大勇心中狂吼,做出了一个自己的决策!
下午下班后。
朱大勇悄悄跟着骑着自行车的陈默。
他抄近路,在陈默必经的路上等待。
并且,朱大勇选择了一个陈默落单的时机。
他眼神复杂地拦住骑着自行车的陈默,声音低沉沙哑:
“陈默,跟我来一下。有事…求你。”
“朱大勇?”
见到朱大勇拦路,陈默刹住车。
心中疑惑不已。
这朱大勇这段时间不是跟贾东旭走的特别近吗?
陈默瞬间肌肉绷紧,眼神锐利如鹰。
“贾东旭的狗腿子?想阴我?”
陈默冷笑,暗中手脚同时发力。
不动声色之间,陈默做好了随时动手甚至反杀的准备:
“行啊,带路。我倒要看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朱大勇带着陈默七拐八绕,专挑最偏僻、废弃的路线。
最终进入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破败不堪、布满蛛网和灰尘的旧院子。
朱大勇甚至反手关上了吱呀作响的破木门,还插上了一根木棍。
“你这是要干嘛?神神秘秘的!”
看到这压抑、隔绝、宛如犯罪现场的氛围。
陈默心中警觉。
不过陈默艺高人胆大,不至于害怕!
朱大勇没说话。
直到领着陈默来到在院子最深处。
忽然。
朱大勇猛地转身,眼神不再是厂里对贾东旭的谄媚,而是孤狼般的绝望和疯狂。
在陈默警惕的目光中,朱大勇没有任何废话。
“噗通!”
一声双膝重重砸在满是碎石的地上的轻响!
朱大勇直接给陈默跪了下来!
不等陈默反应。
“咚咚咚!”
朱大勇更是直接一头磕了下去!
他一口气磕了三个结结实实、带着闷响的响头!
朱大勇的额头瞬间见血。
陈默彻底懵了,下意识后退半步:
“操!朱大勇你他妈疯了?!给老子起来!折我寿呢?!”
陈默完全没预料到朱大勇会给自己来这一套。
朱大勇抬起头,血和灰混在脸上。
看起来凄凉而又渗人。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陈默,声音像砂纸摩擦:
“帮我!帮我做东西!”
陈默皱眉:
“做东西?什么东西值得你磕头?”
朱大勇一字一顿,如同毒蛇吐信:
“要看起来是好的,用起来…会自己坏掉的工件!坏得越快越好!坏得…要人命最好!当场就死那种!”
陈默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
“贾东旭?”
陈默心想,按照原本路线,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
贾东旭应该不久就要嗝屁了。
面前。
朱大勇重重点头,眼中是滔天恨意:
“是他!只有你能帮我!易中海是他师傅,靠不住!这厂里,只有你有这本事,也只有你…跟他们不是一路!”
陈默没有立刻拒绝或答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朱大勇。
陈默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朱大勇的皮囊看透灵魂。
随即,陈默缓缓蹲下,平视朱大勇血红的眼睛,声音冰冷而充满探究:
“朱大勇,你他妈当我是傻子?帮你做杀人的东西?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赌上命陪你玩的理由!一个…值一条人命的理由!”
朱大勇艰难地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神决绝:
“理由?跟我回家!看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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