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父亲这反应不太正常。
娄晓娥记忆中父亲永远是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的,此刻却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沉睡雄狮,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安心。
娄晓娥怯生生地用手在娄振华面前挥了挥:
“老爹,你怎么了?别吓我。”
娄振华深吸一口气,强大的自制力让他迅速收敛了外泄的杀气,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没什么,丫头。”娄振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只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知死活的东西。听爸的话,以后少去那种地方,龙蛇混杂,平白污了眼睛。”
“知道了,爸。”
娄晓娥乖巧点头,但心底那一丝不安仍未散去。
晚上,一家人食不知味地用了餐。
娄振华表现得与平常无异,甚至多关心了几句娄晓娥在香港的生活。
然而,当客厅座钟敲响八下时,娄振华拿起外套,对妻子道:
“有个老朋友从南方过来,约我出去喝杯茶,聊聊生意,晚点回来。”
娄母不疑有他,只是叮嘱娄振华早些回来。
出了娄家别墅,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娄振华没有叫车,而是步履沉稳地转入了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
七拐八绕后,娄振华停在了一间门脸破旧、连招牌都没有的茶馆后门前。
娄振华屈起手指,用一种特定的节奏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在门缝后审视了一下,随即门被完全拉开。
开门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无声地引着娄振华穿过堆满杂物的后院,进入了一个隐秘的内间。
内间里,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干瘦精悍的男子早已等候在此。
他最显着的特征是左眼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仅剩的右眼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鹰隼般锐利而谨慎的光芒。
此人便是“独眼”,早年是四九城里有名的狠角色,一套家传的短打功夫和小擒拿手曾让他鲜逢敌手,那只瞎掉的眼睛便是当年一场恶斗留下的勋章。
如今时代变了,独眼这类人渐渐失了市场,加上年岁渐长,生活颇为潦倒。
“娄老板。”
独眼站起身,姿态不卑不亢,但眼神里带着对金主的尊重。
娄振华微微颔首,径直坐下,没有寒暄,直接从大衣内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独眼面前。
“这里是五百块。”
独眼的独眼瞬间亮了一下,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这笔钱,足够自己这样的人滋润地过上好几年的了,甚至能盘个小铺面,彻底告别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之前你也帮我处理过一些不便出面的事情,很干净。”娄振华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娄振华如今虽不比从前风光,但也不会亏待替我办事的人。这是最后一次,算是我对你最后的照顾。”
娄振华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独眼道:
“目标是南锣鼓巷那个叫傻柱的乞丐,断他一条腿,右腿。他现在只剩一条胳膊,是个残废,对你来说不难。”
独眼拿起信封,指尖感受到纸币的厚度,心中一阵激荡。
他沉声道:
“娄老板放心,规矩我懂。就算失手栽了,我独眼烂命一条,也绝不会吐出关于您的半个字。您等我消息。”
独眼没有问原因,干他们这行,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将信封仔细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仿佛揣着自己下半生的希望,对娄振华重重点头,随即像一道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娄振华又在房间里静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时,娄振华脸上已恢复如常,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晚间散步。
第二天
天色灰蒙蒙的,如同傻柱绝望的心境。
昨天的窝窝头根本就没吃饱!
而抢娄晓娥未果消耗了傻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气力,还被牛星月踹了一脚,更是让傻柱浑身难受!
此刻,寒冷和饥饿像两条毒蛇,噬咬着傻柱的五脏六腑。
傻柱那条空荡荡的袖管和脏污不堪的衣衫,让他走到哪里都招来厌恶和驱赶。
“不能这么饿死…”
傻柱蜷缩在冰冷的炕上,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在饭店外看到的景象,别的乞丐在泔水桶里翻找,甚至能溜进饭店捡食客人留下的残羹冷炙。
极度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傻柱心头,但很快就被更强大的求生欲压了下去。
“活着,只要活着…”
傻柱喃喃自语,像是给自己催眠。
他挣扎着爬下炕,找了一根相对顺手的木棍当做拐杖,拖着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朝着南锣鼓巷附近一家比较红火的“红星国营饭店”走去。
正值午饭时分,饭店里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傻柱饥饿的神经。
傻柱躲在饭店门口的拐角,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趁着一个服务员转身去后厨的间隙,傻柱像一只老鼠般,低着头,贴着墙根溜了进去。
傻柱的目标很明确——墙角那张刚吃完离开的桌子。
桌上杯盘狼藉,半盘吃剩的红烧肉、几口没动完的白米饭,还有半碗飘着油花的汤。
在傻柱眼中,这无异于山珍海味。
傻柱扔掉木棍,扑到桌前,也顾不上有没有人看见,直接用手抓起冰冷的肥肉和米饭,疯狂地往嘴里塞。
油腻和冰冷的口感混合着,傻柱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喉咙里发出满足而急促的吞咽声。
“喂!干什么的!”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服务员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傻柱充耳不闻,依旧埋头猛吃。
服务员冲到近前,看清了傻柱的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极度的鄙夷和嫌恶:
“哎呦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胡同里以前的何大厨吗?怎么着?放着好好的厨子不当,改行当要饭的了?还跑到我们饭店来偷食吃?”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瞬间吸引了整个饭店食客的目光。
“真是傻柱!”
“我的天,他怎么成这样了?”
“你看他那胳膊,真断了啊?听说是在外面耍流氓让人给剁了!”
“啧啧,真够丢人现眼的!以前在院里横着走,现在跟狗抢食一样!”
“快把他轰出去!看着就倒胃口,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议论声、嘲笑声、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支利箭,射向傻柱。
若是从前,傻柱早就一拳招呼过去了。
可现在,傻柱只是加快了吞咽的速度,仿佛只要把这些食物吃进肚子里,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伤害。
“滚出去!脏东西!”
另一个男服务员也过来,不耐烦地推搡着傻柱。
傻柱被推得一个趔趄,他死死抓住那半盘剩菜,任由油污沾满双手和胸口。
傻柱被两个服务员连推带搡地赶出了饭店,像扔垃圾一样被推倒在冰冷的街道上。
“呸!以后再敢来,打断你另一条腿!”
男服务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回去。
傻柱躺在冰冷的地上,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半盘残羹。
傻柱顾不上摔疼的身体,也顾不上周围行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就那样坐在街边,用手抓着,将最后一点食物囫囵吞下。
吃饱后,傻柱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股混合着馊味和油腻的气体从喉咙里返上来。
傻柱抹了抹嘴,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那根木棍,准备回他的破屋睡觉。
短暂的饱腹感,让傻柱昏昏欲睡,暂时忘却了所有的屈辱。
为了抄近路,傻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这里远离主街,两侧是高高的院墙,少有人迹,只有寒风吹过墙头枯草的呜咽声。
傻柱刚走到胡同中段,一个瘦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堆废弃的杂物后面闪了出来,静静地拦在了傻柱的面前。
正是独眼。
傻柱醉饱之意被打扰,心头火起。
傻柱见对方是个身材矮小、貌不惊人的独眼龙,那股在院里横惯了的气势又冒了出来,尽管傻柱现在已是残废之躯。
傻柱扬起手中的木棍,虚张声势地骂道:
“哪里来的死瞎子,臭瞎子!给爷爷滚远点!别挡道,惹急了老子,一棍子捅死你!”
独眼仅剩的右眼冷漠地看着傻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度,一言不发,身体微微前倾,脚下发力,如同猎豹般骤然启动,直扑傻柱!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傻柱下意识地想挥棍格挡,但独臂让傻柱动作迟缓笨拙。
情急之下,傻柱抬起相对完好的右腿,朝着冲来的独眼踹去,企图凭借身体优势将对方逼退。
“找死!”独眼冷哼一声,身形极其灵活地一矮,轻松避开了这软弱无力的一脚。
与此同时,独眼右手寒光一闪,一柄尺许长、异常锋利的攮子已然在手!
没有任何犹豫,独眼手腕一抖,攮子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傻柱右腿的膝盖侧面!
他不是胡乱捅刺,而是瞄准了韧带和关节的连接处!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清晰。
傻柱只觉得右腿先是一凉,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海啸般席卷了他的全身!
傻柱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金属在自己皮肉和筋骨间搅动的触感!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傻柱喉咙里迸发出来,瞬间划破了胡同的寂静。
傻柱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的木棍也滚落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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